全国各地的高中剧团都在尝试做一件事,就连百老汇都无法在疫情期间亲自和远程举办现场演出。
学校相信戏剧表演必须继续下去,他们通过社交媒体直播节目,举办户外表演,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剧院上演与社交距离较远的戏剧,并计划用广播播放查尔斯·狄更斯的《圣诞颂歌》和其他节日经典作品,以吸引戏剧专业的学生和观众。
研究表明,冠状病毒可以在不流通的空气中停留数小时,通过吸入而感染人们,特别是在剧院、礼堂和体育馆等封闭空间。最近几周,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表示,这种病毒的传播距离可以超过6英尺,这是全国许多学校保持社交距离的标准间隔。
随着全国新冠肺炎病例的激增,越来越多的学校停课或推迟重开计划,学校可能会面临关于冬季艺术活动命运的艰难决定,迫使人们将关注的焦点从“表演还会继续吗?”到“应该吗?”
宾夕法尼亚州莱维敦的哈里·s·杜鲁门高中(Harry S. Truman High)的戏剧总监特蕾西·盖特(Tracey Gatte)说,一整年没有现场戏剧表演对学生来说会很痛苦。该校是去年春天全美四所获得教育戏剧协会颁发的杰出学校奖的学校之一。
杜鲁门高中的戏剧节目是NBC 2018年播出的电视剧《崛起》(Rise)的灵感来源。百老汇制片人在获得全国高中戏剧课程的许可之前,也会在这所学校试播受欢迎的演出。
盖特说:“一想到我的孩子们不能在舞台上表演,我就崩溃了。”“我看到很多导演发帖说,他们不得不取消排练,或者被关停,或者不得不被隔离。我不知道是否值得冒险让他们(学生)燃起希望,然后用这种方式摧毁他们。”
学校工作人员希望学生们能在2021年春季表演,他们用胶带隔开了学校礼堂的部分区域,以保持社交距离。这座礼堂可容纳800名客人,但根据目前的安全准则,它可以容纳略多于100人。
亏损年份
在学校之外,新冠疫情对表演艺术普遍造成了影响。百老汇于3月关闭,最早要到5月30日才会有演出。由于不鼓励大型室内聚会,全国各地的小剧场纷纷关门歇业,让工作人员暂时休假,或转向低成本的直播剧本朗读。
在春季,学校的演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教育戏剧协会(Educational Theatre Association)今年夏天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近91%的学校取消了春季演出。调查发现,由于没有门票销售来支撑他们的预算,近25%的戏剧教师和戏剧导演本学年都在削减预算。
该协会估计,2017年学校售出了近5000万张演出门票。这一数字在新学年肯定会下降,因为主办节目的成本肯定会飙升。对个人防护装备和清洁用品的需求,以及不愿共用服装和道具,可能会导致基本的制作或副业表演。
通常会吸引5000名高中生戏剧学生的伊利诺伊州高中戏剧节已经取消了2021年1月的活动,计划在2022年重新举行。在没有现场活动的情况下,节日背后的组织已经加大了力度,提供了更多的虚拟课程和作品。
“演出将继续进行,我们可以根据需要做出调整,”伊利诺伊州戏剧协会(Illinois Theatre Association)执行董事艾米-林恩·纽兰(Aimee-Lynn Newlan)说。“我们会想办法让奇迹发生。”
但在一些地方,事情就没那么神奇了。
为保证学生安全而采取的预防措施不仅仅是改变成绩。他们正在重塑戏剧系的课堂以及学生和教师的体验。高中戏剧教师表示,曾经以互动为主导的课堂已经变得枯燥僵硬。
疫情爆发前,在杜鲁门高中,盖特的教室里有沙发和大量的开放空间。参观者可以看到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躺在地板上复习剧本。学生们仍然分散在各处,但现在他们坐在桌子上而不是沙发上,他们在电脑屏幕上阅读剧本的部分,而不是在纸上。
“我们有很多老师,他们设计了非常酷的教室,有桌子、躺椅和灵活的座位安排,所有这些都必须消失,”新奥尔巴尼(印第安纳州)高中戏剧艺术总监艾米·米勒(Amy Miller)说。
高的戏剧
戏剧作品并不是唯一面临不确定冬季的节目。乐队和合唱团表演也有感染冠状病毒的风险。
科罗拉多大学和马里兰大学正在领导一项研究,探索歌手、演员和音乐家如何传播气溶胶颗粒。本月公布的最新一轮研究结果关注的是在演奏管乐器、唱歌、表演、演讲和跳舞时产生的气溶胶。研究人员确定,戴医用口罩可以减少60%至90%的气溶胶排放,但不能消除所有风险。
全美高中协会联合会(National Federation of high school Associations) 11月中旬编制的数据显示,在全美范围内,3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也将推迟高中男女篮球赛季的开始,或完全取消冬季运动。高中摔跤被认为是一项传播COVID-19的高风险运动,因为参与者之间的持续接触,至少有36个州的官员暂停了这项运动。
关于学校课外活动的争论往往将公共卫生方面的考虑与在前所未有的、不确定的时期让学生与学校保持联系的必要性对立起来。有时,这种争论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10月发布的一项研究表明,该州秋季高中体育赛季并没有导致运动员中COVID-19感染的增加。然而,该州高中体育管理机构威斯康星州体育协会本月取消了高中橄榄球锦标赛的计划,以减少旅行,降低冠状病毒传播的风险。
那些主张让学生在舞台上或运动场上发挥作用的人认为,除了安全之外,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美国承诺联盟(America 's Promise Alliance)今年夏天对3300名青少年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美国年轻人的不幸福感和疏离感正在上升。
“虽然参与者的身体健康和安全必须仍然是首要标准,但如果学生无法参加体育和表演艺术,就会继续存在社会、情感和健康问题,”全美州立高中协会联合会(National Federation of State High School Associations)执行董事卡里萨·尼霍夫(Karissa Niehoff)在该组织最新的通讯中写道。
神圣空间
百老汇和其他专业戏剧表演的重点是观众体验,“在学校,真正重要的是过程,以及它对学生的意义,”教育戏剧协会(Educational Theatre Association)执行董事朱莉·科恩·西奥博尔德(Julie Cohen Theobald)说。
这就是为什么休斯顿乔治·华盛顿·卡弗高中的戏剧总监罗珊达·琼斯(Roshunda Jones)在本学年举办了两场虚拟演出,并正在推进计划,在1月份举办音乐剧《梦想女孩》(Dreamgirls)的社交距离演出,观众人数有限,尽管该地区的COVID-19感染人数和住院人数继续上升。
琼斯每天要戴上10到12个小时的口罩上课和课后排练。她说,让学生们保持联系是值得的。整个春天,她都在努力与那些对虚拟课堂感到不知所措的学生建立联系。
“这就是激励一些学生来学校,通过他们的核心课程的原因,”琼斯说,他是德克萨斯州戏剧名人堂的成员。“我不喜欢任何人说他们现在不打算学习艺术,他们会退居二线。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因为这对我们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激励力量。”
一些学校采取了更为谨慎的做法。加州圣安娜市的奥兰治县艺术学校(Orange County School of the Arts)是一所特许学校,在该校教授动作和莎士比亚课程的教师唐纳德·阿默森(Donald Amerson)说,所有的作品都将在网上保留到6月。
像宾夕法尼亚州的杜鲁门高中一样,印第安纳州的新奥尔巴尼高中在4月份被教育戏剧协会授予了“杰出学校奖”,并不得不与家人和朋友在Facebook上分享这一消息,以虚拟方式庆祝这一成就。
米勒说,在去年春天全州学校停课之前,学校以“我们下巴上的汗毛”结束了“亚当斯家族”音乐剧的春季演出,但错过了在夏天的国际戏剧节上推出全新演出的机会。这场由教育戏剧协会主办的活动和去年夏天的其他活动一样,都是虚拟的。
本月,学校取消了两场缩小规模的蓝草音乐演出,但在最后一刻又恢复了演出,让家长有机会现场观看演出。
新奥尔巴尼所在的印第安纳州弗洛伊德县的病例激增,导致了新的全县限制措施,包括学区决定在60天以上的混合课程后恢复所有远程学习,学生在交替日上学。
就像今年秋天的体育赛事一样,学校管理人员可能会被迫在一天内决定是否举办学生表演。从这个意义上说,排练和表演已经成为学生和老师的悬念。
“我不能否认这一事实,也不能否认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们不知道下周会发生什么,”新奥尔巴尼的戏剧艺术总监米勒说。“有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